他毕竟是个男人呀,十几岁的男人也比十几岁的她身量高?,力气大。
来到药铺门口,“春晖堂”三个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薛汍,今天?我干点什么?”
往常她来都?是帮他捣药,滚碾,对了,也拨过一次算盘珠子,不过记帐时错得不像样,还不小心打翻了砚盒,他站在柜台后面无奈地?看了她半天?,还是笑出了声,那天?下午她回家对镜一照,好呀,脸染得像个大花猫。
从?那天?开始,他就再不让她碰账簿了。
此刻她叫人人不应,这让她心里有点怕,难道他出远门去了?还是厌烦了自?己,临阵脱逃啦?
打后门进来个盲眼男子,薄素素知道他,这是药铺里的学徒,名?叫“白术”。
白术怀里抱着个白猫,她认出那是她的猫,也正因?着这个猫,她才?有借口每天?往外跑——她谎称是猫送给了城北的手帕交,因?为不舍,所以才?要每天?去探视。
母亲这阵子正忙着到处走亲访友,大约是在给哥哥相看未来的媳妇,没有工夫搭理她,也懒得分?辨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自?然?乐得轻松。
“师父在后院。”白术道。
薄素素小心地?问:“我可以进去吗?”
“师父正要找你过去。”
白术说完,摸到南窗下,自?顾自?拿了木杵,将玉石药臼捣得笃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