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辆马车是薛汍改装用来拉载病人的,否则她?还真无处藏身?。
拨去垂坠的锦茵,从案桌后面爬起来,整理衣裳。
“你姓许?”
“济愚。”自己缩到壁角,舒适的位置让给?她?。
她?竟然忘了他吗?他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为什么帮我?”
方才?的周折让她?本就不合身?的衣裳被蹭得松垮,看她?整理交领。
少年喉头一?动,立刻别开脸,将视线投向漆黑的窗外,修长的脖颈诡异地醺红。
清冷的声音染上一?丝沙哑,“你和我一?个?故人,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样?”。
“是母亲吗?”
她?当?然是有意试探。
“不是。”
看来他是先不打算表明自己的身?份,那?她?也不必坦诚。
“这个?人救过我。”声音很沉,坠着陈年往事的锈。
灰黑色瞳孔定定瞧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烧出两个?窟窿。
她?什么时候救过他?
她?幼时比现在胆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常有的事,如果救他,那?也不过是寻常的举手?之劳而已,难为他挂齿。
漫不经心地应和了一?声。
两人都沉默下来。
马车正好行到洒金坊,车外一?片娇声燕语,歌舞管弦。
厢顶的仙鹤灯光影暗淡,两个?人错落坐着,各自都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