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无人地?走进人群, 门前已经聚起大批贫民。
这是春晖堂的每月义诊。
由背后的大东家薄青城牵头,掌柜兼郎中薛汍坐镇。
既然他费尽心机到处搜捕,要断绝她一切后路, 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自投罗网,投向网中一处人人都看不见的地?方。
这地?方叫作“灯下黑”。
前面一个老妇在?柜台上领了数包草药离去, 终于到她,走入屏风后。
坐下, 左手伸出,直腕仰掌, 压低声音:“近来总是心慌不已, 劳烦郎中一瞧。”
薛汍三指指端下压, 眉峰一跳, 掀起那双薄眼皮, 打量她面庞, 凝眉苦索半晌,眼中有惊色闪过。
微抬下巴,语气已不大自然, “右手。”
照做。
薛汍指尖略一触, 被烫着般,突兀地?收了手。
语气冰冷, “我给?姑娘开一剂, 保证药到病除。”
说着,向外招手, “车把式!”
拦下他想要叫人的手,“小薛神医误诊了。”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容。
将他叫作小薛神医,是想提醒他关于那个无声消失的老薛神医,她有话要告诉他。难道他连自己?的爹也忘了不成?
“为何会?想起来这里?”
眼看薄二哥苦寻她不得,忽然亲自送上门来,这妇人竟是迷途知返了?
没错,他见过她,也记得她,甚至可以称得上印象深刻,一个寡居三年的孀妇,有朝一日骤然有孕,并且凭借这来路不明的孕胎死里逃生,这任谁听?见都可以说是一桩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