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将那匹鼻端生火逸尘断鞅的骏马横亘在她身前,倾身向后,毫不吝啬地伸出长臂,捞取婴儿一般,想将她揽到自己胸前。
她却不从,毫不犹豫地坠下马背。
他飞身下马,打?算去接住她。
然而当他终于抱到梦寐以求的那抹香软时——
美梦终于被刺眼的日光划破。
那一头浓密芜杂的油腻长发?中,掩着一张极其骇人的面庞。
——那是一个男子。
是所有人中让他最不屑的一种。
这样的人在略微富足些的城郭中随处可见,他们有手有脚,却不愿躬耕劳作,只日复一日地端一只破碗,重复着那污人耳廓的花鼓调,是他在年底的施舍和慈善之外?,从来都?不会在意的一种。
——一个臭气熏天面庞污秽胡茬丛生的乞丐。
“滚。”
嘴里喊着让乞丐滚,自己却先跳到一边。
问:“为何?扮成如?此模样?”
乞丐痴傻地笑,嘴里喷出秽气,“钱。给钱。”
乞丐自精致的绿衣中,捧出一把碎银子,放进?嘴里挨个儿嚼,还不忘伸手朝他要钱。
原来是她。好计谋!
不气反笑。
有守门的兵士认得他,上?来行礼道:“薄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