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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风雨肆虐,院外落红成堆,野果匝地,啄食的鸟雀一早就来聒啼。
还是察觉腹部的轻微不适,她才彻底醒来,一晚上都做梦,时而在天,时而在地,沉沉浮浮,简直如在生死之外。
她一路摸过去,原来是他滚烫的大手覆在她小腹之上。
她厌恶地推开他,蛹向床角,用嘴去咬腕上的系带。
这是他袍间的腰带,用上好的冰蚕丝织就,针脚细密,做工精致,绾成一个死结。
她的唇齿奈何不了它,手边又无利器,只好靠近床脚,在立柜边沿来回磨蹭,直到满头大汗。
不知几时,那人长睫半开,斜靠在墙边,双臂松松抱在胸前,雪白里衣下露出半截劲瘦的胸膛,“有那么难吗?”
“求我一声,我自会为你解开。”一双黑瞳钉在她身上,饶有兴味地笑。
她冷眼,一张清丽的脸转向窗外,疏离冷漠。
“你想跑?”他随手捞起春凳上的衣袍,下地更衣。
“可惜,”薄青城的视线下移至她的腰间,眯起眼睛,“你跑不了了,那里面揣了我的崽。”
虽然如今还是窈窕纤细,不过,用不了多久,那里就会臃肿起来,作为他的子嗣生长的胚宫。
想到这里,他不禁生出些奇异而微妙的感受。
到底是第一个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就算仅仅是为了财产和子嗣,也该善待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