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钟溪午噩梦惊醒,骤然站起身,看到钟冉还在屋内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那声惊呼有点吵到钟冉,手臂拔了一下被子,露出半个侧身。钟溪午揉了揉鼻根,尽量放松紧绷的肌肉,重新给钟冉盖好被子,挺直腰,愣愣的撞上林深时那张青青紫紫的俊脸。
钟溪午又被他吓了一次,不确定的问:“你……和人打架了?”
林深时没回答,刚才钟溪午的反应刺痛他早已不堪重负的脆弱神经,神情恍恍惚惚,坐在钟冉旁边,声音很轻:“小小怎么样了?”
“吸入一点药,”钟溪午说起还有些心悸:“医生来看过,药没什么副作用,睡一觉就好。”
林深时只敢虚虚的坐在床边,碰一次钟冉勇气都没有,颧骨嘴角都带了伤,领带松松垮垮,做工精良的西装这会儿皱巴巴的,肩膀还留有水渍,看起来他才像那个被绑架的人。
钟溪午看他这身装扮便猜到他回宁市应该是出席什么宴会,没问他怎么知道钟冉不见的,也没问这么多伤哪来的,他把林深时拉起来,脱了他潮湿的西装外套扔在一边:“跟我过来。”
林深时放佛神游天外,一动不动,睁着的眼睛没有一丝焦距。
钟溪午无法,拉着他去了客厅,桌子上放了一个急救箱,医生走之前留下的,里面棉签酒精碘伏消毒设备一应俱全。钟溪午掏出一个棉签,沾了点消毒水:“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消毒水涂抹在伤口,细小的疼痛一点点蔓延,顺着神经淌过血液,每一分每一秒都留下一个透明的尖刃,越积越多越积越多,如泰山压顶般撑破林深时的皮肤,心脏压出一个大窟窿,鲜血汩汩往外涌。
林深时眼前雾蒙蒙的,钟溪午只看到有他眼底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没来得及惊讶,被他紧紧箍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