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团团晚上没吃东西…我以为它心情不好,守了它一晚…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宋萧说话断断续续,脑袋垂得更低,与团团高温的额头相贴。团团还残留着几分力气,轻蹭宋萧通红的脸,安慰主人不要自责,宋萧喉间一哽,喃喃道:“对不起……”
他听见电话那头的徐垣舟深呼出一口气,珍重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徐垣舟找到宋萧的时候,宋萧正抱着团团,蹲坐在医院旁的角落。他穿的睡衣很薄,轻贴着瘦削的背脊,仿佛一吹就散。听见有人走近,宋萧抬头,疲惫的双眼染上了血丝,像两把锐利的刀子,刀刀扎进徐垣舟心里。
他好想冲上去抱住宋萧,却遏抑着辛酸与剧痛,艰难地移开视线。作为朋友,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脱下外套,披上宋萧单薄的肩,余光瞧见宋萧裸露在外的脚踝,徐垣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静止了,可宋萧偏偏浑不在意,满心满眼都是虚弱的团团,手指攥住了徐垣舟的衣摆,请求徐垣舟带它去宠物医院。
徐垣舟哪能不应,半拥着宋萧上车,暖气调高了好几度。宋萧对着手心哈气,来回搓了搓,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向徐垣舟轻声道谢。
徐垣舟喉咙像卡着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等车开到了目的地,徐垣舟难得语气强硬,让宋萧好好待在车里,自己抱走了昏睡的团团,“嘣”的一声,隔开了宋萧和车外的冷空气。
宋萧有求于人,自然是乖乖应下,不再给徐垣舟添乱。医院门口站了个男人,他倚在墙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和宋萧一样穿着睡衣,见徐垣舟抱出了宠物,摆手示意徐垣舟跟上。
两人先后进了医院,不到十几分钟,宋萧看见他们出来,一颗心悬在半空,欲落不落。
方才的男人套了件白大褂,悠悠地跟着徐垣舟,目光却一直落在宋萧这边,表情轻佻,随后被徐垣舟淡淡瞥了一眼,才悻悻抖肩,朝车里的宋萧挥手告别。
宋萧不明所以,他接过团团,如视珍宝般拢入怀中。徐垣舟把药放在他身边,说团团发低烧,吃几天药就没事了,开车时才想起来解释:“刚刚那个人是我大学同学,兽医,开了家私人医院,性格大大咧咧的,你不要介意。”
“啊,这样……”宋萧回忆起那人的穿搭,想必是被徐垣舟临时叫来加班的,他歉意轻笑,一脸疲倦之色,“对不起啊,今天太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