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上午的装扮，却多了几分憔悴，不像是面试成功的样子，宋萧眼尖，盯着李子伦看了几秒，可又拗不过他死犟的脾气，叹了口气，先行一步。

李子伦则跟在宋萧身后，踩着他走过的脚印，路旁是前些天没干的水坑，李子伦心一横踩上去，溅起不小的水花，有些还沾到了李子伦的鞋面，看着又黑又丑，宋萧侧过身一番打量，挑眉道：“幸好林生没在，不然看见你这么糟蹋鞋子，非得给你刷脱一层皮。”

李子伦猛然想起被林生折磨的大学岁月，悻悻地收回脚，学乖了，说好的好的，贴着宋萧的肩寻求安慰。

宋萧失笑。

百货大楼分有六层，完全逛下来得花不少时间。好在李子伦专门做了便签，宋萧只需要推个车子，偶尔提几点建议就够了。

可是他完全没想到，李子伦这号对爱情不抱希望的贵族单身狗，竟然跟孟子凡一样，对三楼的儿童系列颇感兴趣。眼见推车里的毛绒玩具越积越多，宋萧终于忍不住出口问：“你要这些做什么？”

“当然是送小孩啊。”

李子伦掰着指头向宋萧解释：“姑妈家两个，大伯家一个，还有我阿姨那边……哎呀你是不知道拜年走亲戚多辛苦，我哪有金库给他们发压岁钱啊，只好拿这些玩具充充数咯。”

宋萧：“……”

他无言以对。

站得有些累了，宋萧往旁边空位一坐，随便挑了个玩具抓在手里，捏完一圈就放了回去。而李子伦正在为小朋友们的新年礼物操心操肺，跑了几趟玩偶店，问宋萧女孩儿喜欢芭比娃娃还是hellokitty，宋萧被问懵了，他又不是女孩儿怎么会知道？随后他想起家里摆着的那一只，犹豫着说：“粉色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