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霖收敛起玩味,听见他说:“对不起。”
宋萧很轻地呼了一口气,挺直的腰板颓弯下去,摇摇欲坠,唐霖听者有意,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而宋萧则陷进了某种诡默的情绪中,没有发觉唐霖的靠近,或者说他无心躲藏,就这样呆着,直到眼角的光暗了,他如梦初醒,震颤了一下,刚要动身,唐霖便利落地关上门,阻断了宋萧的退路。
宋萧的大脑迟钝地运转,他还没想好如何应对,唐霖率先出声,全无揶揄,冷冰冰地反问:“他凭什么?”
唐霖的瞳孔很黑,平日里习惯了嬉皮笑脸,让宋萧下意识忘记了他的另一面,呆愣地接话:“什么意思?”
唐霖欺身压过来,宋萧本能地感到危险,音量拔高:“唐霖。”
唐霖顿住了,被宋萧唤回险些失控的理智,冷硬的脸恢复正常,他站得直,怕逼得太紧不好收场,保持了一段距离,只是口气依旧轻慢:“我说,他不配让你这么做。”
宋萧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唐霖把握的尺度刚刚好,他没法凭一面之词和过度解读,来判断唐霖最初的意图,于是按捺不受控制的异样,说:“他做错了事,我替他说抱歉,这是我该做的。”
唐霖反驳道:“可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更没有义务替他的错误买单!”
宋萧抿着嘴,几个小时前糟糕的对话闪过,令他紧咬没有血色的下唇:“这是我们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简而言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
唐霖难得在宋萧眼前露出阴郁之色,他堵着门,嘴角平直,晦深的眼瞳看不出喜怒,宋萧脚底生凉,他抬着沉重的眼,对唐霖下达逐客令:“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去休息吧,明天我就不送了。”
唐霖眼睛一烫,喉间似是灌了铅,难受得要命,宋萧想和他划分界限,不管他是否包藏祸心。
为了那个名叫徐垣舟的男人。
唐霖咬牙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