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床单丢掉了,也没有清洗。
晚上他还是去遛狗,陆屿不去公司以后,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可以和他一起去遛狗,两人有时候还会去吃火锅。
他对换卫生巾这件事非常排斥,虽然他早已接受了自己身体的事实,但是他对来月经这件事接受的很缓慢,就每次出门都是陆屿带着一小包在包里,两人在商场狭窄的洗手间里,陆屿蹲下来帮他换好,狭小的空间里全是血腥味儿,陆宁禾每次非常紧张,总是催陆屿快一点。陆屿换完会把换下来的使用过的装进黑色的塑封袋里封好,再丢进垃圾桶。
有时候陆屿帮他换的时候,陆宁禾下面会突然滴一滴血下去,把陆屿的手弄脏,陆屿只是短暂的停滞一下,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处理完后一声不响去洗手。
陆宁禾觉得很抱歉,站在陆屿旁边说对不起,以后他自己换就好了。
陆屿说没关系。
他们会去陆屿一个人的时候永远不会去的地方,娃娃机,电影院,甚至是游乐场,买奶茶,玩游戏,但不能做太剧烈的。
玩累了陆屿会蹲下来,拖着他的膝弯背他。走在太阳即将落山的小坡上,陆宁禾手环着陆屿的脖子,告诉陆屿:“我觉得好幸福。”
陆宁禾认为,这将是他这一生里,最幸福最快乐的几天,哥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不再拔高音量凶他,也不会沉默不语,有问有答,这几天的快乐时光像是某种游戏的限定支线,短暂,但童话。
十八岁的陆屿与九岁的陆屿相比,在陆宁禾面前依旧说一不二,依旧奉为圭臬,依旧专制独裁。而十二岁的陆宁禾与三岁相比,不再小心翼翼,不再战战兢兢,不再谨小慎微,他有了独在陆屿面前才有的小脾气,虽然陆屿大多时候不会哄他任由他自己生气再自己解决。
这是陆屿人生中最短暂的插曲,在陆宁禾拿出一张不沾血的卫生巾开始,陆屿的生活又再次步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