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梁星察觉到一股燥,总觉得该怨夏天,让人心静不下来。
井边离堂屋门口还有段距离,光不一定能照过去,辛梁星起身,去晾衣绳旁边给他扯插线板,架灯泡。崭新的灯泡荡在绳上,啪的一下点亮,晃出两人的影子,勾缠着绕到一处去。
辛梁星说:“你先洗,等下修好来试鞋。”
白砚听话的点头,井水要轧上来,才上来的水冰凉,激的他心尖都是寒的,好降暑。
哗啦啦的水声伴着时不时的锤声闷响,交织出一个喧闹的夜。
辛梁星把鞋补好,还给它上了层鞋油,黑亮的鞋子,如新的一舨,他左右打量,同自己的鞋做比较,觉得这双鞋是真小,有40码吗?兴许握一握就知道了。他修完鞋子,站起来舒展腰身,看见白砚把两人衣服齐齐晾在绳上,展的平直,人站在绳子旁,像一株树。
“过来。”辛梁星朝他招手。
白砚用跑的,额前头发垂在眉骨,被他一把拨开,露出饱满的额,仰起脸,问:“好了?”
辛梁星点头,说:“试试。”
白砚坐在辛梁星坐过的板凳上,褪下拖鞋,脚蹬进皮鞋,没穿袜子,少了助力,穿的有些费劲。辛梁星蹲下,拿开他提鞋的手,握住那把纤细的脚腕子,往里送,边提起鞋后跟,鞋穿上了,掌心还握在那截骨头突起的脚踝上,灼着。
辛梁星抬头,因着仰视的角度,喉结有那么明显,每一次滚动,都叫白砚眼睫轻颤,迷离的夜,总像要发生些什么。
“合适?”辛梁星声音有些沙,莫名的,因为握了只脚踝,就像握了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