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端响起的声音并不陌生,声音的主人也不陌生,准确地说,他们昨天刚刚见过面。
“知理,我没有你认为的那么有勇气。”
那个声音笑了下,有点苦涩,“我终究只是个重利益、轻别离的普通人罢了,没有你说的那种觉悟。所以,我跑了。”
叶知理一只手死死捏成拳头,关节挤压得发白,指甲深陷入肉里:“訾衍,你岂敢。”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訾衍在话筒那端沉默几秒,稍稍换上轻松语气,道:“猜猜我现在在哪个国家吧,我给你三个提示。”
叶知理冷着脸:“訾衍……”
訾衍连嘘数声打断他,自顾自道:“第一个提示,这个国家是一个国中国。第二个提示,这个国家没有红绿灯。最后一个提示,这个国家的支柱产业是邮票。知理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出来是哪里了吧?”
叶知理面色不虞,对着话筒冰冷道:“那个国家同时也是洗钱的重灾区,你知道吗。”
訾衍的语气满不在乎地:“我知道啊,日子还得继续过,钱还得继续挣,不然干吗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弹丸小国。”
叶知理恶狠狠地对着话筒,几乎咬碎一口牙齿:“訾衍,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出来。”
晚上下班的时候,洛非搭乘电梯抵达银行所在的楼层,左等右等不见叶知理。
太阳落山后温度急剧下降,冷风萧瑟,刺骨寒凉,整栋楼的白领们几乎走空了。电梯轿厢停留在一层大厅,迟迟没有再挪窝。
洛非刚要掏出手机,银行玻璃门突然打开,前台小姑娘从里面探出脑袋:“洛先生,叶主管请您进来,他有话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