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理装作没听见,随口问施语:“最近忙吗?”
施语点点头:“才做完上一个竞标,就要开始下一个竞标,关于制药的,流程很复杂。做计算、画图纸、跑现场,一环接着一环,连正经吃顿饭都是奢侈。”
谈话间菜品接连送上,各色器皿摆满一桌,有蒸物,有煮物,有炸物,摆盘精细,煞是好看。
訾衍道:“忙是好事,忙说明有入账,忙得多赚得才多,施先生财运当头,挡不住的。”
施语顿时脸色微苦,重重叹了口气:“什么财运啊,最近股票、基金、外汇、贵金属,买什么亏什么,绿成极光。我想抄它底,它想抄我家,我就是一颗青翠欲滴的韭菜。”
叶知理拾起筷子:“股市么,本就是七亏二平一盈,能赚到钱的是极少数。”
施语夹起一只蒜蓉虾,有些伤心地:“我布局没什么问题,军工、白酒、新能源、医药股都买了,现在跌成这样,心态要崩。拿,拿不住;抛,又舍不得割肉,焦虑得一塌糊涂。”
訾衍道:“我记得前段时间小幅上涨了一阵,那时没抛掉一部分吗?”
施语愁容满面:“那个时候我犹豫不决,在抄底和止损之间反复横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后来又遇上大跌,心痛得无法呼吸。”
叶知理举起茶盏:“能够冷静地判断局势,调整仓位的人毕竟不多。大多数人会陷入欲望,追涨杀跌,想再捞一笔,结局往往是被套牢。”
施语把虾放进嘴里,双目失神,味如嚼蜡:“当初见好就收就好了。”
叶知理夹起一块豆腐,摇摇头道:“韭菜是玩不过庄家的。”
施语恨恨地:“早知道就不该入白酒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