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却又仿佛听到谢燃的声音,他躺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突然有点想哭——如果被谢燃知道他醉酒从楼梯上滚下来,真是要把他没剩多少的脸面丢尽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少,最后喊醒他的人很高也不胖,沈时渐用光恢复不多的力气回应了一声,对方似乎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
他被推出手术室,然后推回九楼。
十一点的时候沈重轻来了电话,他接起时声音还有些疲软,亲爸劈头盖脸地训他:“摔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还得科室医生给我打电话!”
“你在出差啊爸,说了又不能插上翅膀飞回来,”沈时渐有气无力,“再说这医生不是做得挺好的嘛。”
沈重轻的语气听上去反而气得更甚,怒火隔着电话都烫到了他:“……谢燃做的能不好?我要不知道你出事怎么大清早地把人给你叫来?”
既得利益者不得不闭嘴,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正和老沈讨论的对象突然穿着白大褂出现,他一急手忙脚乱地挂掉了电话。
谢燃一脸平静地走到他的病床前,“术后需要禁食六小时,中午先不吃东西,晚上我再给你带饭吃。”
沈时渐动了动唇,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扁了扁嘴跟自己赌气。谢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离开了病房,他有点生气也有点着急,以为对方打算撒手不管,结果对方很快带着一瓶葡萄糖和棉签又回到了他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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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了沈主任的面子,沈时渐得以享受到骨科最优秀的谢医生亲手服务,虽然只是棉签蘸葡萄糖水润了润唇,但让他的难受缓解了不少。
“主任明天回来,师母周末才有空,”谢燃放下手里的杯子和棉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挂掉了电话,“今天值班我一整天都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