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最。”
“嗯?”
“你知道当年你爸爸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陈最顿住,他当然知道。
那年,周恪离开的那年:
陈最从南街跑到北街就为了一个蛋糕,用来庆祝他哥的二十五岁生日。
“哎哎哎,麻烦让让!”陈最把蛋糕举过头顶,顺着一天的人潮末尾抢上最后一班公交。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寂静。灯也没开,陈最感觉不对劲,刚一开灯,就发现饭桌被掀翻,冒着香气的饭菜散落一地。
陈最刚想叫人就看见从房间出来的周恪。周恪脸上泛红还有些肿。
他心里涌动着不安,小声叫了句“哥”,周恪朝他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一道男声喝住:
“周恪,你走了就别回来!”周崇气得脸都是红的,向来做和事佬的李慧也没吭声。
陈最想要朝周恪走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却被李慧拦住:“小最。”她冲陈最摇摇头。
陈最像是猜到了什么事儿,手止不住地颤抖。周恪低着头,看不清眼神,从他身边走过时停顿了一下。
那是陈最高考前最后一次见到周恪。
此后没人再提及今天的事情,周恪消失了,连同那段难言、不见天日的爱情。
陈最回神的时候,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几道红印。
“知道。”他淡淡回了句,听不出情绪。
李慧有些浑浊的双眼泛泪,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痛苦的事儿:“你说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孩子,有什么变化他这当爹的能不出来吗?怎么就……唉!”李慧重重地叹了口气。
陈最没说话,任由李慧骂着:“男人之间怎么能谈恋爱呢,更何况你俩还是亲兄弟,小最,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