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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文其实犹豫了,他甚至还跟着队里一起去了莲子村的案发现场,可当他看到那个在灭门惨案中幸存的孩子时,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自从被诊断出终身无法生育后患上抑郁症的妻子。

最终,他没有选择留下,他带着那个孩子逃一般地从双山县调回了妻子的故乡,云中县。

曾经逼迫自己忘记的片段,如今即使想拼命回想起来,似乎也只能是一幅尚未完成的拼图,残缺不全。

就如同现在的生活,看起来阖家美满,或许早已满目疮痍。

只是,安泽文每每回想起这段破碎的往事,他都不禁扪心自问,那时的张文佳是有多绝望才会亲手杀了那七个人。

抬头看向文件柜旁的保险箱,安泽文起身,打开,拿出一盒纸盒,放在办公桌上,揭开盒盖。

一件七二制式警服。

微颤的手,自上而下缓缓落在警服上面,正中,少了颗黑色纽扣。

想起徐子轩说那枚黑色纽扣上面提取到了半枚指纹,安泽文的手条件反射般地悬着,浑身更是冰凉不已,僵直的身形久久没有动一下,直到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来自“赵伟华遇害案”的专案组组长董健国,短信内容很简单。

安厅,王海波交代,是一个穿银色高跟鞋四五十岁的女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