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十九岁被捕时的张文佳正如夏日盛开的月季,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那如今已五十五岁,甚至头发里都夹杂着些许银丝的她却像是夜来香一般,在不知不觉中散发着淡淡知性。
“是啊。”
一边听着对方说话,张文佳一边笑着拢了拢自己的耳发:“或许是上天可怜我,在合适的时间给了我一个合适的孩子。这孩子不仅让我活了下来,还让我有生之年可以享受铁窗外自由的空气。”
中年男人忍不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三十六年前他拿她没办法,三十六年后似乎仍是如此。
“你是把那孩子当成了活命的筹码吗?”
“不,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那七个人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我也为我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这世界终究是公平的。”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
“他已经死了。”张文佳冷冷打断他,微微抬起的眼眸里是浓浓想念:“你亲口告诉我的。”
“是。我亲手把他送给了别人,我亲眼看他躺在了太平间,我亲口告诉你他已经不在了”
中年男人用力闭上眼睛,仿佛不想去回忆那些深刻在脑海中长达三十多年的画面,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待稍稍平复心绪再睁开时,已恢复了惯常的深沉冷静,也终于问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那为什么要派人送来那颗黑色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