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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上午就托人把行李搬走了,下午他还托了司机载他去医院,所以既然一下午都能躺着,那中午留下来写两道题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解到数学卷倒数第二大问,他就实在困得不行了。

江语昏昏沉沉从书包侧兜里掏出一罐药,胡乱往手心倒了几粒,下一秒便全然生生吞了进去,紧接着一丝微妙的苦味渐渐从喉咙深处涌了上来。

他没管,自顾自趴在教室里的桌子上,教室没人,有阳光洒在靠窗,落下灿烂的辉煌,不久后一阵风起云涌,又黯然逝去。

江语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揉了揉扎得松散的头发,又按了按后颈的丁香纹身。

回去之后,一定好好剪个头发。

想着想着,他便由此昏昏沉沉地陷入意识的深渊。

“哎周少,不是我说,这次图书馆上新的书都挺有意思啊,”翔子一边往嘴里塞烤串一边含含糊糊,“可惜不睡觉的话下午就困死了,不然老子泡这儿一整天”

周邵插着兜目视前方,脸上没什么表情。

翔子倒也不恼,因为他知道最近周邵是怎么个事儿,他把嘴里的嚼干净了,又抽出一串鱼豆腐递到周邵面前:“来串儿?”

周邵摆摆手:“不吃。”

“不是,你这也不行啊,”翔子皱起眉,“哥们儿知道你难受,但也得注意身体啊——虽然你每天都去操场跑圈锻炼——但是不能这样啊?至于吗?”

“不至于。”

“那不得了?来来来吃一口——”翔子把烤串递到他嘴边,活脱脱地一个男妈妈循循善诱地给失恋的儿子开导人生顺道把饭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