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幻想过,陆林若能主动在群臣面前负荆请罪,那他就能将陆林圈在都城内做一个闲散王爷。
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幻想罢了,若今日败得是他,他也绝对不会在陆林的手下苟活下来。
曾经的陆林拿着一杆银枪便可拒万军,可是现在他连拿着调羹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沈千戈终归不忍,这位年轻的帝王强忍住眼眶中的热意,背过了身。
陆林的目光描摹过沈千戈的背影,就似在看着世间他最舍不下的人,他放下手中的调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沈千戈背后,口中的热气轻轻抚弄着帝王的发梢,从袖中掏出一块玉珏,系在了代表孤零零的黄玉龙佩旁,“拿着这块玉珏,出万年县西十里,有一棵梨花树,那棵梨花树下有你要找的人。”
沈千戈眼中的泪终是落了下来,他这一生流过数不清的血,却从未落过一滴泪,他抬起脚步,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回头,不该回头。
陆林有他的骄傲,这都是他自己选择,骄傲地生,骄傲地死。
陆林看着远去帝王的背影,绣着金色龙纹的玄衣衣摆随着寒风轻轻摇晃着,看起来无比的孤寂,以后这条路上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陆林毕恭毕敬地朝他的哥哥,他的陛下深深鞠了一躬,轻声送上最后的祝愿,“祝陛下基业万年,万寿永昌。”
只是这点美好的祝愿也很快被寒风打散,陆林回过头,又深深望了一眼院外的梨树,霜雪缀满了枝丫,恍一看去仿佛满树梨花盛开。
“花开了。”陆林的语气淡然,但观看试镜的观众只觉得有绵密的针尖不停戳刺着他们的心脏,还有些共情能力比较强的观众已经开始抽起了纸巾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