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谕垂着眼睛不说话。

从前性格一直不错的闻灯此时却感觉到无比的烦躁,或者是因为那个傻逼任务或者是因为此时在他脑袋里面像警报器一样一刻不停的系统或者又是因为眼前这个他曾经最喜欢的弟弟。

说是烦躁,倒不如说是痛苦。

白松谕的睫毛在黄昏下颤了颤,抬起后里面是闻灯分辨不出的情绪:

“你讨厌我吗?”

闻灯没什么表情的回答:“是啊。”

白松谕像是这么看着闻灯就已经花费了好多力气。

“你不想见到我吗?”

闻灯的视线像是被白松谕脸上的难过烫伤,他抬眼看向了深橙色的天空。

“是啊。”

白松谕的声音与天台的风声一同传入耳中:

“那是不是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就会喜欢我吗?”

闻灯没有细究里面的逻辑。

闻灯此时只想说一句,他不会,再之后就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谈话。

但是他的视线却慢慢的落下,直到看到了白松谕的眼睛。

闻灯突然想到了祝芯。

因为这两双眼睛在这一秒太过相似了。

就好像要哭了一样。

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却变成了:

“随便吧。”

闻灯走了,这次白松谕没有跟上来。

然后白松谕再也没有上过学。

明明没有了总是让自己生理性反胃的根源,但是为什么他却并不轻松,甚至感觉身体更加沉重了呢?

闻灯不知道。

他的每一天都过的浑浑噩噩,本来随和的性格也变成的对方说什么他都好像没在听,最后神游回来同个意的空壳。

就像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