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看到包厢门口站着的白松谕。

按理说凭他当时喝醉的程度,他不应该看清的。

但他就是能看到白松谕细密的睫毛微颤。

他就是能看到白松谕纯黑瞳孔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就是能看到那张淡漠疏冷的漂亮面容肉眼可见的阴沉。

啊,他生气了。

闻灯心想。

闻灯看着白松谕转身走了。

闻灯想都没想就推开了时序,追了出去,哪怕他一个本来应该醉的直接昏死过去的人此时走一步都艰难。

闻灯感觉自己每迈出一步,都是人在前面走,魂在后面追。

他凭着毅力下了楼,看到外面靠着泛着冷光重机车的白松谕。

对,白松谕在等他。

闻灯知道白松谕在等自己出来找他。

白松谕抱着肩膀看着闻灯,面上表情不变,闻灯却莫名的感觉他变得高兴了一点。

有的时候闻灯觉得他把白松谕宠坏了。

白松谕的脾气很大,又很傲娇,凭借着他宽广的心胸肆意妄为。

但白松谕又总是没能完全走掉,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等他认错。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闻灯的神经,闻灯朝着白松谕莫名其妙的笑了,闻灯的意识随之松懈了下来,身体也松懈了下来。

闻灯的记忆本来到这就断了片。

但闻灯在这一秒忽然想了起来。

路边交错昏暗的灯光明明灭灭,冷风卷走酒精带来燥热咸湿的难耐。

当时闻灯身后是机车冷质坚硬的外壳,再往后是刚翻新的铁质围栏,越过围栏会坠入a市最长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