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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俩人躺床上,一个注视天花板,一个注视看天花板的人。
“你不困?”仲季常问他。
“等你睡了我再睡。”
“担心我?”
“有点。”
他侧头微微一笑:“担心我听他说的那些话影响我吗?”
“从你回家来,就心神不宁。”
“傻瓜,他能影响我什么?”他摸他的脸:“你乖,快睡,不然我等你睡了才睡,陷入一个无限循环。”
“那好。”江夏牵他手,神情担忧,却也听话,慢慢睡了过去。
等身边人熟睡,仲季常凝视那张脸,恍惚间感觉自己坐上了一辆汽车,离那张脸越来越远,要把他送到他该待的地方去。
不该安心地躺在他身旁,不该幻想还能跟他好好走到尽头。
脑子里盘旋着仲广霖和仲振全对他说的话,来回交替。
“你以为你跟我们不一样吗?”
“你跟我们没有差别。”
哪里一样了,我不是被害者吗?从头到尾我没得选,有了仇恨,就得去报复啊。想要好好生活,就得把那些毒脓烂疮给挤掉才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