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我在他们面前蹦跶，像个小丑，最后再告诉我人轻轻动一跟手指头就能夺走我一双眼睛，我现在还得感激他们拿钱养着我，没有做绝拿走我的命…”

手从他衣领子上松开，低下头，浑浊的眼珠子没有焦点，也再没以前的神采，肩膀微微颤抖：“我就是个笑话…到最后…依然是个笑话…”

第90章 阻碍

“你什么时候学会烧的红烧肉？”

“周成川说你喜欢吃。”他将椅子拉开等他坐下。

“他吗…”仲季常坐下后问：“他最近情况还那样？”

“嗯…没有精神。”

“知道吗？那天我在想，一出生就看不见的人，是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颜色的，他们只能听，只能想象。但是像我们这种后来看不见的，颜色跟气味啦、味道啦、温度啦、还有湿度什么的都能让你记忆起那些相关的颜色。”

“你意思说，你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然后就能想起它的颜色？”

“对啊，”他把头一点，嘴角难得有笑：“你烧的是甜的红烧肉对不对？不是麻辣的。”

“对，”他给他夹了一块儿在碗里的勺子里，见他缓缓去摸起勺子，吃进嘴里：“是吧，我猜对了。”

“那要是一开始就看不见的怎么去理解颜色？”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可能是这样…”拿手慢慢去摸自己的水杯，摸到后喝了口，笑说：

“比如受伤是盲人经常感受到的事情之一，那么我所流出来的血就是红色，它尝起来是铁的味道。还有太阳，在最热的时候你的皮肤能感知到它的热度，它也是火红火红的，就可以在脑海里知道它是属于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