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道歉是不够的，”仲季常苦想了一会儿，找不着道歉的诚意，蹙眉说：“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就跟我说。”

俩人都在瞧他神色，去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恢复正常。随后眼风互相交流那么一下，觉得是比刚刚正常多了，就都点点头。

“让你们看见我这样，实在不好意思。”仲季常见他们关心自己，又是一个道歉。

“你常这样？”杨家旭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自己知道自己有病，还知道自己发病是什么样。

“两年前经常，现在不了，”他对他苦笑一眼：“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又开始思考自己越来越疯的原因，周围什么变了吗？不还是那样吗？

其实罗远跟自己说的话是对的，跟自己不会有未来，就连相处久了都会发现自己其实只是空壳一具。

抬眼冲罗远一笑：“他很好，活泼、坚强、又善良，很配你。”

俩人又互相望了望，杨家旭被那么一说还有点不好意思，低了低眼。

“那我就不打扰了，”仲季常起身，在餐桌上拿了烟和打火机走到门口，对他们说：“有事需要我帮忙，就给我电话，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没等俩人回话，他就匆匆出了门，门关上，杨家旭问罗远：“他应该没问题吧？”

“现在是正常的。”

“正常的时候是很好啊。”

“因为他夸你吗？”

“才不是。”

……

仲季常下楼，才想起今天车忘记提，现在应该早就下班了才是。就漫不经心的走在街上，张眼去看栔城的天，好黑，还好有路灯，有商店的灯光去照亮。

要是能看见一轮月亮就好了，什么时候到中秋？不过就算是中秋，好像栔城也永远看不见那最纯净最明亮的月亮。

呵，他心里暗笑自己：难不成真的还有外面的月亮比家圆吗？家？哪里的家？那个黑黑的、冷冷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