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已经从最开始对扶桑很有成见的永安侯世子成了跟扶桑兄弟相称的好朋友,闯什么祸都不忘带上扶桑一份,就连议事殿屋顶的金匾都拆过,去看后面有没有什么遗诏——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天子也没说什么,不过写了块新牌匾挂上去,说再拆一次他就要找永安侯做木工了。
直到扶桑十五这一年。
扶桑要应约前往摘月楼了。
宋玉发现许多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归家修整的老爹也是,时不时看着他叹气,直叫他担心自己时不时闯了什么祸没有收拾好烂摊子,要被老爹筹谋着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了。
然而没有。
三月为期,扶桑要走了。
那天,不爱饮酒的扶桑从宫里带了一坛好酒说是饯别,他们坐在宫里最高的城墙上,下面就是宫门,守卫来来回回巡逻却不敢打扰上面的两个人。
这堵墙宋玉带扶桑走出去过不止一次,可扶桑自己却从没自己走出去过。
扶桑微醺,眯眼看仰脖子豪饮的宋玉:“宋玉,我要走了。”
“我知道,保重啊扶桑。”宋玉撑着脑袋抓着腰上的玉佩玩儿,扶桑不由自主也盯着那玉佩看。
“我去的地方,很远啊,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