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偏头,头发丝闪着银光,乌黑柔顺的头发逐渐泛起银光垂下,眼下也有朱砂痣若隐若现,他说:“他说得不错。”
“小仙不信。”
“你那样玩弄于我,凭什么觉得本座不会杀你?”
两枚金铃被奉到了身前,尊者垂眼看那两枚金铃,没说话。灵曜带着点复杂的酸涩:“小仙从不信尊者会为小仙流连驻足,小仙以为尊者肯另眼看我已经是天大的破例了,也以为即便尊上知道小仙去往之地,大约会释然,兴许还会以德报怨超度小仙,过上些许年岁,小仙就如赤鹿山的流霞一样……小仙之罪,最愚蠢的一桩是慢待尊上的心意,不知道您曾那样垂爱小仙。”
尊者不知道他这样说的用意,他讽刺发笑:他的心意不能被慢待,却被无视了那么多年。
凡尘三千,久到他也恍惚,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是不是上苍也骗他,唯恐他掀翻天地,给他许下一个没有的归期?
“宴山亭说,小仙有了枯木逢春的后福,可再不能三心二意。”
“尊上也以为小仙心旌动摇过吗?”
他将那金铃托起在掌心,染着朱砂的指头露出来了:“小仙心意从没改过,在不知道尊上这样待我时就没变过,如今知道了,更不会再改。”他玩弄着话语间的歧义,故意含糊其辞,不说他的心意究竟是什么,“小仙不求尊者原谅,小仙只想叫尊上不那么生气,要杀要剐灵曜绝无二话。”
“你以为,本座今日想要什么?”
“小仙不知道,可是——”灵曜握住金铃:“月牙痕还在,小仙愿意画完傀儡丝上的符阵,今日小仙依旧愿意做尊者的傀儡,不为消灾挡劫,只想要尊者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