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的话顿住,宴山亭看着消失在门外的清沅仰头叹息。他忘了,他乐知天命,有人生来却最不愿意受摆布。
十年前赴约,即便知道这一场萍水相逢会叫他命薄坎坷,十世贫瘠,也欣然前往,因为他托生于时运,自然愿意顺势而为。
弯腰探下去,捡起来断成两节的玉簪,在断口处往一起对了一下,那玉簪恢复如初,不过因为这动作,他头发散开了。
清沅快步离开,却在门口被拦住。
宴山亭站在路口,问:“做什么去?”
清沅冷着脸,“去应承我的天命!”
孩子气话。
“镇山河下落不明,你……”
“我的东西,我自然会找回来!”
宴山亭无法,心想小丫头片子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还要说什么,清沅冷笑一声:“玄门大厦将倾,你有时间管不相干的人和事,不妨管一管你自己的事情。”
“……”
也不是全不相干。
“玄门大厦将倾是玄门的事情,一门覆灭不过花开花落,听涯渊却很要紧,赤水泛滥,遭殃的将是三界。”
原来他看自己门派也是这样的心境,果然洒脱。
“是,三界有难,以身殉道也要救苍生!”清沅打断她的话:“可那是山君的职责,我现在只是一个飞升失败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