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山亭一身仙风道骨的衣袍,头顶不张扬却简洁精致的玉兰簪冠,目光清明看着他。
“小友认识贫道?小友哪里去?怎么行色匆匆?”
时序看他如今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却称呼自己小友,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这……”他一脸难言之色,不是不好说,是自己也不知道——总不能说刚才还在不知道哪里的破庙里吧?
宴山亭伸手掐了几下,豁然开朗:“原来是道友,相见即是有缘,道友不妨移步与我同饮一杯?”
于是时序稀里糊涂跟宴山亭坐到了茶馆。
期间时序知道了这人的名字和去向——宴山亭说他受天意指示,往东去寻他命定的徒弟。
“徒弟也能命定?”时序好奇道。
宴山亭笑了:“怎么不能?在我门中,一切都能命定。”
时序疑惑:“还没请教,先生何门何派?”
宴山亭摇摇头,笑着道:“这就不方便告知小友了,相逢既是有缘,我与小友约莫有三五面要见,这是缘起,吃完这盏茶,贫道就要去寻我那命定的徒儿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极为看重这场‘命定之约’,时序想起自家牛鼻子老道,难免酸溜溜:“我还以为天下的师父说起徒弟都叫债主呢!”
谁料宴山亭居然笑意减淡:“这么说,也不错。”
“?”时序察觉不对劲,可对方不想再说,饮了一口茶,道:“贫道时间紧,就不跟小友闲话了,赤水不久就要泛滥,人间会有一场接近覆灭的大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