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完浮尸的时序有些脱力,顺势仰躺在河边沙滩上长出一口气,明月仪看他又滚了一身泥沙,稍微叹着气,转过身不去看他了。
时序粗喘着问:“我曾见过府君深夜在河上放灯,尊上刚说河这边的事情归河管,意思是不是说,那条河就是此界天道,只要对着河祈愿,便能得到天道回应?”
“不算太蠢,但也不是事事都能成。”
他猜到的正是晋州的规矩。
“……”又被说蠢,时序如鲠在喉,但面子丢多了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上次府君祈愿什么?”
明月仪看了时序一眼,低笑一声。
他吞了一口唾沫:“尊上怎么忽然那么看着我。”
“没什么,只不过想提醒你,他快断气了而已。”
“……我靠!我靠!”时序这才记起来上岸还要救人,他翻身起来拿救治溺水之人的法子按压府君腹部,按了两下才记起来人家是水君。
他停下来念咒施法,试着唤回他意志,然而府君脸色没有丝毫起色甚至更加苍白。
明月仪更加愉悦:“甚好,你以后若是开药堂一定告诉本座,本座必定送一块杀人害命、普渡众生的牌匾。”
讥讽浑然天成,时序嘴角抽搐却不知道怎么辩驳。
罢了,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时序甚至很没有出息地求助嘲讽自己的人:“尊上……”
明月仪又指了指河面:“本座说了,河这边的事情,归它管。”
第17章
大雨停了,晋州上空笼罩的乌云散开,久违地见到了太阳,可天裂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