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狎鱼知道,大人如今做的事都是为了自己,但他不太明白为何一定要是时序,他们是受过那人恩惠的,当年若不是那块残影,他们或许会一道被天道湮灭,如今却还要坑害时序。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过了好久,府君看着眼前被污水浸泡地发暗的墙壁,虚弱吐出一个字:“有。”
杀了时序,引来那位怒火,毁了晋州,若不成,再毁尊神,也能有天罚。不过这话他不会跟俞瑕说,因此说完那个有字便沉默了。
狎鱼察觉府君心里有事,再一想府君现在这么筹谋都是为了自己,又不好意思指责府君心狠手辣。
要不是他天真任性闯了祸,如今的浩劫根本都不会有,因此尽管他于心不忍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自责摇摆,思索有没有折中的办法。
“那大人快点归位吧,这副身体已经很不好了,而且,你身上的伤……”狎鱼看着府君染血的囚服,愧疚顿生:“都怪我……”
府君答应了一声:“不怪你,这是,应该的。”
牢房里的会话沉寂下去,狎鱼又沉默了。他想说不是应该的,错是他犯下的,罚也是天道给他,俞彰本不该经受这些。
时序回了住所。
混迹三教九流中多日,他已经跟晋阳城的好多人相熟了,上到城东一百多岁牙全没了的神神叨叨老半仙,下到棚户下的小乞丐,这些日子虽然遗失的莲华迟迟没有音信,不过关于晋州这场浩劫发生的原因,时序倒是有了几分头绪。
将那些似真似假的传言梳理一番,起因大概是因为一本意外流落凡间的天书。
半年前,晋州一户人家进山,偶得一本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