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不好走,尤其到后面路窄了,车根本开不上去。
两人翻山越岭找到墓地的时候,天际已微微泛白。
越过树林,空旷的蒲公英花田在眼前展现。
“不……”
“沈憾!”
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古树下的墓碑上,微风拂过,带起几缕碎发,温柔地贴在他的脸颊上。
朝阳当空,暖黄的光照在他的胸膛,也给墓碑镀上一层金色,那么温暖漂亮。
季缘北和冉南词跌跌撞撞地朝树下的人奔过去。
走近了,他们看到沈憾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看到他眉眼弯弯,看到他面容一如初见时俊朗。
可是,他嘴角有一抹鲜红的血迹,手上有一支淡蓝的药剂。
只一眼,季缘北和冉南词的心凉个透彻,热泪夺眶而出。
x药剂。
“沈憾!”
“沈憾!!!”
撕心裂肺的呼喊,再唤不醒眼前人。
他选择了和叶时晚一模一样的死法,切身感受一遍所有器官被一点点腐蚀殆尽的痛苦。
但是他走得安详,带着轻松而释然的笑,好像没有一点痛苦,好像他欠下的债务都已清偿。
一阵稍大的风吹过,扬起墓碑前领带下半压着的一张纸条。
季缘北眼疾手快地抓住。
“我以生命为他作碑刻铭,为我残破的灵魂重归于整贺喜。”
沉默。
寂静。
“哈……”冉南词突然笑了,抹了把眼泪,打开手上的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