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尖上那一块都抽了、麻了。
贺桂抖着手,把猪头肉、生鸡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张梅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没帮忙。
贺桂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手背在触到那块孝字黑布的时候,猛地一哆嗦,像是被灼烧了一般,他把手仓皇地拔出来,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贺桂呆了两秒,才缓缓蹲下身,捡起了打火机。
他手指触着打火机的一瞬间,眼中倏然滑下两滴泪。
啪嗒——
啪嗒——
他的眼泪像打火机一样掉在了地上。
贺桂重重地把头往地上一磕,额前瞬间就刺出了挑挑血珠,石子沙粒死死地粘附在那些破了的口子上,可他好像察觉不到似的,继续把头往地上狠狠地砸,一下比一下响,一下比一下沉闷。
啪——
啪——
咚——
咚——
咚——
贺桂不知道磕了多久,他的额前血肉模糊,黄褐色的山土也红了一片,围成了圈。
他跪着挪到贺海的墓前,把打火机狠狠往下一按,黄色的香发出了明明灭灭的光,一缕淡白色的烟悄然升起,贺桂三支一插,插了三次——
两年前、一年前和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