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老大爷寄人篱下,没好意思真跟个贼似的,大晚上偷偷摸摸溜去乔沉的房间,反倒是乔沉一趟一趟地往林浮生那儿跑,被乔福发现了就“嘿嘿嘿”地笑,笑完还说自己尿急,气的乔福第二天说要给他买个马桶。
两人白天跑镇上找衣服,晚上回来苟苟祟祟地猫在乔家,温水煮青蛙,在那儿试探乔福的底线,一星期就这么过去了,林浮生给乔福留了一堆的营养品,带着一堆样衣走了。
整栋房子瞬间只剩下了乔家父子,乔沉挺难过,晚上的饭都少吃了半碗。
乔福见不得乔沉这蔫了的样子,叹口气:“你也走。”
话是这么说,但乔沉只是年轻,不是傻子,他听得出乔福背后的不舍得。
“不走。”乔沉说,“我多陪陪您,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我真挺想您的,您别赶我走。”
这话说得走心,也是乔沉难得的矫情,乔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长久地静默了半晌,才说:“不赶你走,谁会赶你走,不是你自己跑的么?”
这话说的就久远了,翻旧账了,乔沉得了乔福这么个“不赶你走”的准话,也不再怵着,不含糊了,深吸一口气:“我当年要跑,不是为了您那顿打,您气我,不理解这事儿,我都明白,我就是我就是怕——爸,戒同所不是个好地方,我会死在里边的,我怕——”
乔福沉默了很久,才点点头,缓缓开口:“不怪我就好不怪我就成”
乔沉这些话多少是带了点卖乖的心思,也是跟乔福服个软,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说开了也就过去了,大小的事也抵不过一顿饭,况且林浮生走了,乔福眼不见为净,就当没这回事,自我麻痹着也就图一表面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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