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林浮生说,“我爱你,乔乔,毫无保留的爱你。”

他撒了谎。可他没法儿说一个“不”字。

舞台上的伤鹤只有一只,林浮生自觉自己隐瞒着乔沉的那些是能贯穿这只白鹤心脏的、最锋利的刀子。

可林浮生没办法不骗他。他的乔沉看起来忧伤又不堪一折,林浮生除了捧着、哄着,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不是不明白乔沉这句“爱我”的背后,要索取的是怎样干净又怎样无暇的心意,但他现在给不起、给不了,他除了撒谎,他无路可选。

可乔沉不知道。

他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我也爱你啊,阿生。”

乔沉一声一声的“阿生”简直是凌迟的刀刃,林浮生的心都要被剖成了千片。

林浮生轻声问他:“我定明天的车票,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乔沉收了笑,沉默了半晌:“阿生,我怕。”

他怕他再挨一顿打,也怕那侥幸躲过的戒同所会再次与他擦肩,更怕更怕一年前的不辞而别,让乔福伤透了心,从此乔家大门对他紧闭,他再没了来处,也失了归途。

林浮生轻拍着乔沉的手:“不怕,他打你,我就代你受罚;他骂你,我就跟你一块儿挨训;他要是把你送到哪个小黑屋里藏起来,那我散尽家财也要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乔乔,别怕,我在呢。”

-

林浮生的助理办事能力确实可以,衣食住行,一应俱全,连每天的气温多少,应该穿多厚的衣服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

乔沉侧躺在林浮生旁边,八爪鱼似的拱着林浮生:“他为什么要定标间?”

订酒店这事儿乔沉不觉得有什么,万一他真进不去乔家的大门,难道还让林浮生跟自己一块儿去住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