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和阮氏娇立刻从缸里爬了出来，看到你仿佛从炼狱归来一般的样子，纷纷吓得不敢动。

“我要水……我要水。”你结结巴巴地挥动着满是血渍的手，“我要，我要洗脸，呜呜呜……”

眼泪从你的眼眶里翻涌出来，与满脸的血污融合，不分彼此。

“陈九……陈九家有水。”陈楠也被你吓得话都说不顺了，“婆婆家很久之前就停水了。陈九家附近田里有一个小井……”

阮氏娇也被你沾满血液的柴刀吓得不轻，面色苍白。

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陈九家的女鬼是否还在了。反倒是你，现在看上去更像是来势汹汹的恶鬼，吓得人心脏狂跳。

你用井水洗干净了自己的脸和手。

融化了的血污就着冰冷刺骨的井水，堆积在你的喉头和脖颈，带来一阵黏腻的触感。

你不停地流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自己的手。

即便血液已经被清洗殆尽，那种斩断人头颅的触感仍旧残余在你的指间。

“nhà ?o, trên gác ái c?a ?t ng??i ph? n? v?n n gi? l?i（那家的阁楼上，还关着一个女人）”阮氏娇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你的背，以示安慰。

“对了……对了……还有一个可怜的女人，被关在哪里。她会不会被鬼杀掉了？呜呜呜……”

你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杀了人……或是鬼，这件事情，彻底打碎了你几十年以来建立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你的手上，已经沾染上了罪恶的颜色。

无论如何，在任何情况下，你都没有剥夺人的性命的权力。

而你却因为恐惧，杀死了一个……

你晃晃悠悠地起身，朝着陈九家的方向走去。

陈楠着急地跑了过来拉住你：“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