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我该怎么办啊。”
周姨的泪跟着就下来了。
门被轻轻关住,屋里又是死一样的寂静。
郁欢觉得冷,明明盖的那么厚,为什么还是那么冷呢?
她缩进被子里,只有在黑暗里才有点安全感,抱成一团,像是又回到母体,她不再是被人抛弃的那个了。
她的手慢慢的移到小腹上。
怎么能不知道呢。
她的例假已经晚了两周了啊。
睡的很不好,总是做噩梦,从高处猛的跌落,不知身下是海还是山,很害怕,身无所依,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屋里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有点刺耳,似乎是在砍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屋里灰蒙蒙的。
是傍晚了,时屹应该回来了。
她从床上下来去找声音的来源,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她没有回头,视线被窗外的树吸引了。
时屹由远及近,一步步靠近,他说:
“还喜欢什么?我一样样毁掉。”
郁欢没说话,眼睁睁看着高大的,还在开着花的海棠树被砍倒。
树轰然倒塌,枝桠一点点倾斜而下,花瓣四散。
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海棠树倒地时的悲鸣声。
或许不止是树,亦有她的。
第二次了,她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那棵树。
时屹的声音那么的凉:“郁欢,这棵树太碍眼了,我不喜欢。”
郁欢面无表情,看着原本飘起的花瓣一点点又落下来,满地都是,跟家里的小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