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耿直的陆森同学显然不怎么明白,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的一些人情世故。
萧榆不经意的话他也会听进去,闻言把手伸过来,似乎有想要为他重新把一次脉的意思。
他的指尖轻轻柔柔的从萧榆手腕间划过,碰了一场空。
“倒也不用再麻烦了。”
萧榆拒绝了他的好意,主要是怕他下一秒用的不是弱,而是虚……
却没注意到这个明显拒绝的动作,让心思单纯的人多了一秒钟的多想,故而完全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
陆森垂下眼,内心原本那点欣喜荡然无存。
这个动作仿佛将他拉回了现实中,因为前几次的接触,他总是忘了,自己不应该给他人造成困扰。
他将自己的手背过身后,往后退了两步,掩下心中的落寞。
今天喝的酒开始上头,酒量再好的人也架不住南寨的米酒,萧榆的脑子变得有些迟钝,没怎么注意旁边人的动作。
恰巧靠在窗户边的少女说了话,把他的注意力移到了那边。
话是和陆森说的,带着浓浓的疑问句。
陆森对她一摇头,不知道是否定,还是萧榆的情况比较复杂,让他也犯了难。
坛子里的药香和酒气飘散在空气中,还好,这个味道没有生药汁那么“惨绝人寰”。
萧榆心里一大堆未解的谜团,但是面前的两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而且话题还是很大可能关于自己的,一条条在心里排列出来的疑问,最终还是败给了他心念一动,未加思索的话:
“陆森,我一定要忘记你吗?”
他带着证明自己没有妄想症的心情来到平义南寨,现在人见到了,那个人却似乎对于他并没有忘记他,而心生困扰。
酒喝多了,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
而且他问的人听懂了,但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陆森的眼神太深了,萧榆看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以为他在这里是不同的,至少,在陆森这里,这个人曾经给他‘自己很重要’的假象。
其实都一样,心像是要跳出来,在他体内徘徊流浪,却又半天找不到出口,酸涩得要命。
可是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我今晚,可以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吗?”
假象之所以是假象,究其根本是自己在心里和脑子里,自动美化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假象终究不会长久,陆森的摇头,也只是提供了他酒醒的方法。
“对不起。”
字正腔圆的三个字,让萧榆想起了杨向导曾跟他说过的话。
——外乡人,基本上不会在中寨过夜。
也就是,不能。
“那我现在要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