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渡无奈轻笑,“我身上脏。”

顾樱扬眸,见他蒙着厚厚的黑巾,捂住了口鼻,只露出修长深邃的凤眸,眼下两团青黑,眉眼间掩不住疲倦和沧桑,倒是显得他鼻梁越发高挺了。

他身形瘦削了不少,一身玄墨长袍将他腰身衬得更加纤瘦紧实。

她远远这么瞧着,顿时一阵心疼。

“我把石榴花的香囊做好了,一直想给你送过来。”

“这么久不来看我,我都担心死了,你知道么?”

“是为夫的错。”他不是不想去看她,实在是太忙,每次只有半夜才能隔着高高的院墙看她一眼,后来,他便不去了……是不能去。

他认错这般积极,倒让顾樱满腔话语堵在了喉咙口,“阿渡……”

“阿樱,你就站在那儿。”

顾樱越发想哭,眼睛酸得厉害,“你是不是……”

赵长渡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眸,心中的疼惜翻江倒海,但他没办法走过去,拥住她,告诉她自己没事儿。

能现在这样远远的看她一眼,知道她和孩子好好的,便死而无憾了。

“既看到了我,现在立刻上车,我让人送你回去。”

顾樱可怜巴巴的看他一眼,“阿渡就这么想让我走?”

赵长渡沉着脸,“快走。”

顾樱定定的凝着他漆黑的眸,就这么安静的看了一会儿。

赵长渡克制住对她的思念,转过身朝病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