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阳客栈出来,顾樱去了十几家药铺,分开购买了落胎所用的药材。
为了不引起人生疑,她还在外面的一家小面摊吃了一碗越阳地道的阳春面。
之后,才慢悠悠的回了宁府。
刚到院中,银兰便迎了上来,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她的伪装,然后飞快不动声色的替她挡住身形,低声问,“夫人,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顾樱看一眼天边,金乌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在层层叠叠的黛瓦青墙上,宁府大宅亭台楼阁,庭院深深。
大片灿烈的红霞在天地相接处滚卷,而头顶的天上却堆积着一片乌云,沉重的天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明日,许是个下雨天,今夜注定了碧云落内不太平。
她看着斜阳一点点西挪,提步走进院子里。
“出去买了点儿药。”
江隐的事儿一字不提。
银兰立刻担忧起来,“夫人怎么了,身子不爽利?”
顾樱道,“不是我,是阿姒。”
银兰纳罕的眨了眨眼,“难怪奴婢今日见宁大姑娘一天都躺在床上没下来,原来是病了。”
顾樱知道这事儿不能瞒着银兰。
宁家也是越阳有名有姓的家族,虽说,大部分宁家子弟已经随着宁大人去了汴京,但留在越阳城的宁老爷爷,还有阿姒的大伯大伯母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宁家虽和睦,却也抵不过上上下下这么多伺候的下人人多嘴杂。
阿姒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头清韵没有跟来,宁老爷子便将彩绣派了过来专门伺候宁姒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