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笑眼弯弯的看着秦氏的马车远去,这辈子亲人在身边,都好好的活着,她心里暖洋洋的。

叶轻迟偏过头,看着小丫头在白雪纷飞的美景中眼如新月的模样,心中一动,嘴角弯起,荡开一个清浅温软的笑容。

他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小丫头乌黑的头毛,“走,我带你去。”

顾樱抬起头,望着高出她一大截的叶轻迟,“嗯。”

两人结伴往王太医在汴京的住宅走去。

“表哥。”

“怎么了。”

顾樱欲言又止,“圣上给今年新科进士放官了么?”

叶轻迟挑眉,“除夕前,圣上会面见今科状元等三人。”

顾樱低眉,“江隐也在其中罢?”

朝堂上的事儿她做不了主,但她也明白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的道理。

江隐上辈子便是仰仗了她东平伯府嫡女的便利,又或者,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说不定还利用了她背后的叶家,在圣上放官的时候直接得了个秘书省校书郎的美差。

这个官职初看并不高,但对于读书人来说,却是极好的升迁跳板。

东黎不少首辅最初都是从秘书省校书郎做起来的。

江隐不爱她,嫌恶她,可还是为了权势,不得不放下身段儿娶她这个所谓的废材为妻。

也难怪成婚后的那些日子,他每每对上她时,都拧着眉头,阴狠的眸光,恨不得让她去死。

他为什么会这么恨自己,这么恨叶家,一切好似都有了理由。

只因他曾经最狼狈最软弱的时候,是攀着她的裙带,靠着顾家和叶家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