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死了,也不过如此。
这是一个温润的太子,第一次亲手杀人,连一点儿遮掩都没有。
一旁的内侍跟宫女吓得腿软。
“太,太子!”
宋年席就像是做了一件稀松的小事儿,将谷祥雨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是亲近,明明在谷祥雨的生前,他们二人连一个说的上来的关系都没有。
不算朋友,不算主仆,谷祥雨甚至一点不计较,连仇人都不算……连陌生人都不算。
是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为他披上风衣,他会退上半步的关系。
没有希望过,没有绝望过。
如今谷祥雨就死在他的怀里,容颜安稳。
这一刻,宋年席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只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说不清,道不明。
一众的宫女太监,就这样看着那个一向自小天资粹美的太子,将人抱了起来,然后说:“谷祥雨得先皇恩宠,却不思报效,专权跋扈,僭越礼法……”
太子有点儿编不下去了,看了一眼怀里的谷祥雨。
“所以朕……处置了他。”
夜里烧红了起来。
前往青尅境内的官道上,一路护送宋止戈离京的温继雨掀开营帐的帘子进去,宋止止执着笔,没有抬头。
“危月,该用膳了。”
宋止戈握着笔的手搓动了一下,抬头看向温继雨,又偏头躲开,像是很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