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下次再见,怕是要等来生了。

“那就留下吧!”太子不咸不淡地留下了这么一句,直接转身走了。

谷祥雨将垂下的手攥紧。

那司狱士,还有一众狱卒不明所以,跟谷祥雨算是相熟的一个狱卒凑过去,问:“谷掌印,您留下……是想怎么着?”

谷祥雨:“我想单独见见尊亲王。”

这狱卒跟他们的司狱士交流了一个眼神,就直接领着他过去,将他送过去之后,就十分识趣地离开了。

一身暗奢的衣裳,穿在谷祥雨的身上,将一股子的高贵融进了骨血里头。

大雍的掌印,可谓是风光无两。

谷祥雨倚靠着“铁笼”的门,姿势随意地站着,“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宋止戈困兽一般,模样狼狈,明明自己都很难受,还得装作一个笑的模样,哄他,“他们要不了我的命。”

其他的,他不肯说了。

因为谷祥雨似乎不在意,不在意他所有的算计,即便是狼狈不堪,割舍身份,荣华,都要留下一条命的算计。

谷祥雨看着自己,一脸冷漠,甚至高高在上。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宋止戈不知道自己故作轻松的样子有多难看,“你……你可曾心爱于我。”

谷祥雨的眼里闪过错愕,似乎是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起这个,随即他的眼眸才动了动,嘴角竟然牵动了起来。

烛光在谷祥雨赭石黑色的瞳仁里浮动着,在这样的一双眼睛里,惊诧之后便是怜悯,又掺杂了一丝的得意与轻蔑。

一个华丽丽的,十足的小人,皮囊下裹着那虫蛀的朽木上,开着秾丽到再多上一分,就要开始糜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