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祥雨又想到了《小王子》里狐狸说的那句话。

它说……

“你看,看到那边的麦田了吗?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麦田无法让我产生联想,这实在可悲。”

“但是,你有一头金发,如果你驯养我,那该有多么美好啊!金黄色的麦子会让我想起你,我也会喜欢听风在麦穗间吹拂的声音……”

……

狐狸在小王子走后,在看到金黄的麦子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难过?

谷祥雨看着太子的下颚,目光温柔到近乎悲悯。

谷祥雨正想的入神,镣铐的碰撞声打扰到了他,他看过去,对上的是宋止戈惶恐的一双眼。

为什么……

为什么谷祥雨会这样看着一个男人?

宋止戈悲痛到无法呼吸。

他从来都不敢在谷祥雨那里奢望的东西,为什么谷祥雨能轻而易举地给了别人。

宋止戈眼里甚至带着煞气,谷祥雨甚至被他看的头皮发麻,直冒冷汗。

宋止戈拖动着镣铐,朝着他走过去。

看管他的司狱卒厉声呵斥:“你要做什么!”

太子扭头,跟那个司狱士也看了过来。

明明是一个被镣铐锁住手脚,锁链穿透一侧琵琶骨的男人,那在沉默中近乎发疯的样子,像一只盯着猎物的凶兽,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给那几个司狱卒一个眼神示意,谷祥雨眼一紧,没有来得及阻止,那几个司狱卒就已经抡着铁棍,朝着宋止戈夯了下去。

宋止戈也不躲,反抗都没有,一条膝盖重重地跪下,喉咙里呛了一下,浓稠的血从他的嘴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