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宋止戈也不宽慰,直接淡声道:“您老就先去休息吧。”

万江春毕竟是受人敬仰的一代名医,何曾受过这般态度,气的直接将袖子一甩,带着自己的药童,连夜走了。

人是一定要再请回来的,只是现在宋止戈并没有追出去,而是温柔地扯下谷祥雨蒙在脑袋上的被褥,将他的身体给掰了回来。

谷祥雨的眼眶泛着红,一开口就带了一点儿的哭腔,委屈地说:“你别说我了。”

宋止戈开口,声音发不出来,用一点儿气音让谷祥雨听清楚了,他说,我不说你。

俩人躺在了一块儿。

子时已过,丑时刚到。

外头黑黢黢的,屋里也就点了一盏蜡烛,十分的昏暗,也不太能照得到床榻。

这样刚刚好。

谷祥雨能够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被对方看见。

宋止戈也能。

两人相拥着,躺着,谁都睡不着觉。

外头,打更人拉的悠长的嗓音响了起来。

谷祥雨毫无征兆地恸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咬宋止戈的胳膊。

宋止戈问他:“怎么了?”

谷祥雨说:“我想吃毛笋。”

没人敢在街上溜达,茶坊酒楼都没有一点儿的光亮,宵禁的巡逻军也是倦怠不堪,只等这一段黑夜过去。

宋止戈披着一个黑色大氅,肆无忌惮地在街上纵马,明目张胆地从巡逻军的身旁风驰而过。

“站……”

“刚才过去的好像是镇国尊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