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红玉坐在软椅上,跟皇帝谈着话,太子知趣,站在一旁等候着。
他们倒像是一家三口。
“还是皇上当年的眼光了得,这孩子当时一步高升,做了一个掌案 ,又进了典狱司三年,都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出来这才过了多久,就近了皇上您的身。”
谷祥雨觉得皇帝有些可怜。
佘红玉看着自己穿好的鞋子,又夸了一句:“确实是个细心的孩子,皇上若是舍得,送给席儿可好?”
太子抬目。
皇帝停笔,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垂眼下去。
谷祥雨也是顺从地垂眼,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有句话说的好,一国一君,皇帝最为忌惮的人,自然是他的继承人,也就是太子。
而太子,已然犯了大忌。
他但凡将心思花在讨好自己的父皇身上,而不是一副一切听任自己的母妃的样子,就绝对不可能将位子坐的这般不安稳。
皇位之争,父杀子,子杀父,史书多有记载,皇帝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不跟自己一条心的太子。
再无权,皇帝终究是皇帝,一封诏书他若是不落笔,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一个无父无君之人,即便是登了皇位,日后也要脏上一笔。
佘红玉或许不是因为不太聪明,而是她的笑面之下,存着一口恶气,自然不愿意让皇帝过的舒坦。
她的儿子,只能是向着她。
皇帝的一双眼一直盯着太子,而自始至终,太子都是低首不语,最终,皇帝看向佘红玉的一张笑面。
“这孩子朕用惯了,太子宫里既然无人,就让他过去教导一番。”
各让一步。
谷祥雨跟着太子离了宫,一路相随,路上百姓纷纷侧目。
宋年席回了太子府,刚回去,一个几岁的小孩子看到他,就规规矩矩地行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