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继雨又沉默了片刻,眼里又温和了许多。
“危月,那个人……不是那个沈氏女子吧?”
宋止戈的眼眸略紧,抬眼看向了他。
“也不是那个刘氏,是吗?”
宋止戈就这样看着他,这个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视为亲人的一个人。
温继雨眼里一片宽容理解,这似乎跟宋止戈想的不太一样。
“峰叔都已经告诉我了,”温继雨几乎是发出了一声喟叹,眼里却是能让当初的那个十五岁少年不敢试探的包容,“没关系的,危月,你喜欢谁都没关系的。”
宋止戈专注地看了他良久,手指搓动着那礼盒上面烫金的花纹。
他垂头又抬起,眼眸敛起,半藏了起来,别过头去,却不知道要看什么,他背对着烛光,火焰触碰不到他的一点儿眸子。
外头风声沙沙作响。
宋止戈曲着背,捂着自己的嘴,压抑着,毫无征兆地恸哭起来。
年少时独自一人走过的无知,懵懂,热忱。
对一段感情,怕无人知晓,又怕销声匿迹的惶恐。
对一个人,想要纠缠,又想要放弃的煎熬。
对承载了自己年少轰轰烈烈,真心而深沉,却不肯回应自己半句的那个人,绵密都无处发泄,却又恨而不起的无力。
他觉得委屈。
一直以来,他身边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问上一句:我可不可以喜欢他。
温继雨看着他,心疼的拧在了一块儿,他甚至想就此放弃,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