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年轻了。

刚才的那几人分列两侧站着,给他让出了一条道。

温继雨走过去,看着谷祥雨苍白无色的一张脸上的一双清明而毫无心机的眸子,问他:“你多大了?”

谷祥雨看着他,因为身上的疼痛连声音都平稳不下来,“十九。”

刚才那个在他身上动刑的男人,温继雨的麾下,左维义,连忙说:“他二十了!”

谷祥雨忍着疼,再次开口,“不到。”

“……”

温继雨直接就叉起了腰,一脸无语至极地仰着头转了一圈,用手指着谷祥雨,对着他那麾下说:“就抓来了这个?”

左维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查到的,不就是这个吗?”

温继雨简直都要被气笑了,“他才多大,五年前啊,五年前他才十四五!”

左维义:“……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温继雨冷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看向谷祥雨,眼底是一滩不见底的积水,有些心累的命令道:“先关着吧,暂时先不要对他用刑罚。”

左维义一听,直接就不愿意了,毕竟好不容易将人给抓过来了,不赶紧审讯,让他招供,还等什么啊!

但温继雨说一不二,左维义也只能乖乖听令,将谷祥雨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让两个人带着他去牢里关着。

温继雨一下子瘫坐在太师椅上,跟他的一个手下谈论着什么事儿。

谷祥雨拖着脚上的镣铐,脏污不堪的囚衣像是一个麻袋,套在他的身上,遮不住的玉白脚踝,脖颈,侧脸。

谷祥雨在拐角处站定,明亮的阳光从高高的铁窗投进来,斜投在他的身上。

他前额的些许碎发遮住了脸庞,光有了缝隙,他沐浴其中,发丝飞舞,赭石褐色瞳孔里含着笑,映照出斑斓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