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简单,”宋止戈将一条腿搭在床上,“你适才也说了,这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些地方财主最是狡猾精明,又能给他们什么好处,一句褒奖白话?还不够他们笑的。”
谷祥雨:“将军,那朝廷为何重农抑商?难道当真只是因为商人狡诈,上不得台面吗?”
宋止戈意识到了他想说什么。
谷祥雨娓娓道来。
“朝廷主要的的财政收入主要是从农民的土地、人口当中获得的赋税,而商人的流动性和脱离土地生产,决定了其赋税难以获得,可偏偏又是这帮人掌控了大部分的财产,甚至可达到富可敌国的地步。”
“利出一孔,才能便于管理,百姓倚靠国家的分配活下去,才会更加听话。商人能够短时间聚集大量的财富,内心难免产生对权力的不顺从,这也就造成了朝廷内心的不安全感,所以朝廷才会抑商重农。”
“凡为商者,不得科举,不得为官,甚至对其穿衣都严加限制,家产万千却穿不得一件绫罗绸缎。”
“那将军,您觉得他们想要什么?”
宋止戈深深地看着他。
谷祥雨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三千青丝搭在湿漉漉的肩头,后背,脚踩在地上,脚踝骨白皙,好看。
“不过是地位罢了,他们既然想要,给他们就是了。”
“哪有这么容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给他们地位,难道就不怕这天下恶犬将朝廷撕食殆尽?”
谷祥雨将衣服披在肩上,侧身看他,微微一笑,“那就挑几只恶犬,由朝廷出面,喂几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