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了他一眼,擦干净手,走了。

他听到在他的背后,这个太监没有听那些场面上的解释,他问,有水吗,我有点儿渴。

再后来,他就听不到了。

就在今天早上,他看到这个太监跟他的部下说话,他走过去,想知道他会怎么面对自己,但这个太监的反应却不是自己设想的种种,任何一种都不是。

他叫自己,将军。

明明第一次叫,这个太监却叫的格外的熟稔。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将军,这是他从别人的嘴里最喜欢听到的一个称呼。

这个太监……

似乎知道。

这个太监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收拾妥当,穿着一双拖沓着鞋底儿的鞋,头发看起来黏糊糊的,拿着一个馒头啃,实在是有些好笑。

他将手背上的馒头屑捏起来,送到嘴里的时候,他看到了他嘴里的一点淡红色的舌尖儿,干净柔软。

他再三强调不要把那两人的尸体弄错了,却被人敷衍了事时,眼里的无力显得他这人格外的真实。

时隔四年,自己居然再一次心动了,轻而易举……却不想承认。

后来,他的那个部将,那个大大咧咧,谈起在那群揽权的阉党就要不干不净地说上一句,甚至啐上一口唾沫的秦融,在今天居然亲自给他去挑一个盆子。

甚至在自己问起的时候,秦融居然说那个太监也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

他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只知道,入夜之后,他开始不情不愿,不合时宜,却辗转反侧地想那个太监。

宋止戈想到这里,在他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公公,你总有那么大的本事!”

谷祥雨吃痛,去掰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