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谷谷走后,大长公主这才叹出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朝着宋怀净走了过去,伸出手来,捏他的脸。
“醉个酒,怎么就糊涂成这样了?”
宋怀净垂目看着他的大皇姐,目光平静了下来,却似乎带着一丝的委屈。
大长公主同样也看着他,只是得微微抬着头,一个她一手带大的弟弟,早就长得这般高大了。
“怀净啊,这世上,人人都长着一张嘴……”
谷祥雨就像是一只困兽,在大雨中莽撞出逃,混在还没有来得及离府的宾客中间,极力露出一张正常的脸色来。
雨水已经满至脚底。
“谷公公!”
谷祥雨直接停在了原地。
最后一波宾客也上了马车,在雨水中吱吱呀呀地离开。
常姑姑一副无奈的样子,脸上带着长辈的慈爱,“这么大的雨,怎么不带一把伞啊?”
谷祥雨看着怕是从后门过来的几个护院,终究还是回了头,看到的是常姑姑手里擎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那里。
谷祥雨脚下后退,身上早就凉透了。
他在这时还能想到宋止戈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说,像那样傻的人,就应该是被那个猎人挖出来心肝肺,然后死在那个没有人知道的大森林里头,尸体慢慢地腐烂发臭的……
暴雨中,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拿着伞经过,嘴里抱怨着她那该死的相公,抱怨着破得不成样子,过了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换一把的伞。
谷祥雨接过常姑姑手里的油纸伞,声音年轻清朗。